【吴邪中心】家冢 03
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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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二楼的餐厅，没想到种类还挺多，在北京早餐的基础上还加了山西特有的刀削面，凉粉，羊杂一些我从来没吃过的东西。
我是土生土长的南方人，活到现在除了下斗就没来过北方，所以看到这些食物确实挺新鲜，心中感叹山西人生活真滋润，一个早餐花样都这么多。
因为是自助早餐，我就先让服务员端了碗刀削面，还加了颗蛋。
回头看小哥，发现他正拿着碗盛着凉粉。我心想一大早就吃凉粉会不会拉肚子，就给他也端了碗面，加了颗鸡蛋还有一根火腿肠。别看这闷油瓶瘦，饭量和胖子差不多，但是吃下去都变成了肌肉和脑子，胖子吃下去都变成一身光荣的肥肉。
张家人的身体构造果然不一般。
我们俩找了个角落坐下。
不得不说山西的刀削面出名的有原因的，且不提肉臊子有多入味，就那个面就削地一级棒，长长的一根光滑筋道，不粗不细硬度正好，入口外滑内筋，软而不粘，越嚼越香。
我说这面不错，闷油瓶点了点头。
碗不大，我还没吃饱，就四处看看再拿点什么，突然想起闷油瓶之前端的凉粉，就拿了过来尝尝。凉粉我在杭州的时候是吃过的，只是和这个的味道差太多，原来这就是胖子之前说过的山西的凉粉，果然不一样，我连吃带喝一整碗都没了，又去给闷油瓶端了一碗。
我已经很少早餐吃这么多了，以前在墨脱通常是喝一碗酥油茶。不过我的胃真心不适合那么甜腻的东西，那段时间我瘦了好几斤。
闷油瓶吃东西是不挑的，在雨村生活一般是胖子掌勺，虽然略油腻但是味道不错。刚开始我偶尔也会做几个小炒，结果不是太咸就是太淡，闷油瓶也能面不改色的吃下去。
后来在胖子仰天长啸恨铁不成钢的锤炼中我的厨艺才得到了改善。
吃完早饭我本来是打算到周边逛逛的，结果临时改了主意，因为对这里的面食有点兴趣，就和和闷油瓶两个人来到了厨房，还是我给老板娘塞了三百块钱，噼里啪啦发动从胖子那里学来的砍价神功才让我们进来的。
厨房不大却很整齐，一些工具看起来都已经好多年了，但是却一点不见生锈。
削面的师傅大概五十多岁了，我们进来的时候正一手托面，一手拿刀，手上动作飞快，刀功之娴熟竟然让我想起了闷油瓶。
师傅见我们进来，不想老板娘那么市井，脸上刀割般的皱纹提了提，指了指旁边几案上已经活好的面团，对我们说：“你们是进来看削面的，可以拿那个练练手。”
我道了声谢就准备过去，却发现闷油瓶仍站在那里，目不转睛地盯着师傅削面的手，表情有点严肃。
我心里一咯噔，忙走过去低声问道：“怎么了？”
闷油瓶摇了摇头，说道：“那样的刀功没有十年是练不出来的。”
“恩，所以…？”
“没什么。”闷油瓶转身到水盆那里洗了洗手就开始对着那团面比划。
我感觉有点异样，却又说不出来在哪儿，就也跟了过去。
我是真没想到被我和胖子暗地里叫做地上生活九级残障的小哥以前竟然还当过削面师傅。
我看着他手上的动作行云流水，刀不离面，面不离刀，速度极快地削出长长的面条落在几案上，看得我眼花缭乱，下巴都快掉下来了。
“小哥，没想到你还有这种技能。”我啧啧称奇。
我发现不论是在斗里还是在地上，闷油瓶都身怀独门绝技，可以在瞬间吸引所有人的目光。刚才还在削面的师傅也放下手里的活儿走了过来看他削面，露出赞赏的表情，时不时蹦出一句大同本地方言来夸他一番。
我在旁边也试了试，发现根本做不到像闷油瓶那样一手拿面一手拿刀还那么游刃有余。削了几条，师傅和我说你这削的不是面条，是面棒，力度拿捏不准。我只好悻悻放下了面团。
看着闷油瓶在一旁已经全神贯注投入到削面的活动中去，我心想小哥该不是以为自己是在削海猴子的脑袋。
看了看手上沾满了面粉，我走到闷油瓶身边，出其不意地拍了他屁股一下，深色的牛仔裤上留下了一个白花花的手印，特别明显。事后想起来不知道当时是哪来的豹子胆，要是小哥突然发功把面团拍我脸上，我估计这辈子都别见人了，人家是扁平足，我是扁平脸。
结果闷油瓶只是手上动作一停，偏头看了我一眼。我不能理解那眼神里包含了怎么样的感情，顶着笑脸嘿嘿看了回去。闷油瓶盯了我一会儿也没说什么就扭了过去。
削面不适合我，思忖了下，我准备去做点自己能做的事，学学怎么配肉臊子。
拿起漏勺的那一刻，我想，终究是不同了。
在他守青铜门的那个十年里，我尽自己所能地去思考，去算计，不再轻易相信别人，我不会做没有把握的事，不能允许计划里有哪怕一丁点的瑕疵和意外。和那群非人类周旋真是熬疯了我，任何事情都要自己亲力亲为。我也牛逼起来，在一个团队里充当着首脑。有些时候我确实是在勉强自己，不过我从未后悔过。
可现在，我可以慢慢地隐居幕后，可以把一些事情交给别人去做，可以把透支了的信任放在他们几个身上。
这种感觉就好像是回到了十年前的吴邪。虽然经历了这么多那个天真无邪早就不见了，但我还是感到了久违的轻松。
TBC
